元旦 1 至 5 号又去了冲绳,与上次的冲绳之行时隔刚好三个月、连待的天数都一样,而且实现了上次游记立下的 flag ——去了石垣岛的日本最西南 M 记,去了与那国岛的日本最西端,还去了波照间岛的日本最南端。

对中国东南沿海地区来说,日本的最南端和最西端在距离上并不遥远、就在台湾以东不远,但由于没有直飞航班,都要先去到更远的冲绳的中心那霸、再转到石垣岛,然后才能去到。

这次的行程也很特种兵,基本每天都在长距离移动,五天下来一共搭了六趟飞机(好在日本国内线的登机流程很简易,小机场也无需提早太多去候机),方便起见只带了个大背包、没拖行李箱。我本来就是个宅人,近几年觉得这身体确实进入中年了、没那么能高强度运转了,但又想到「以后会越来越没有这样的精力」,于是还是做了这样的行程安排,毕竟是独自出行,自由度很高。


石垣岛

0101(三)– 0103(五)

2025 年第一天早上从香港飞冲绳,再转日本国内线到石垣岛。下午 2 点前到达石垣,从机场坐直达巴士到离岛码头,先到码头附近的酒店办理入住、放下行李。

石垣岛是八重山群岛的主岛,去往下面的其他岛基本要从里这出发,所以石垣是日本最西南的「城市」了(再往下都是「町」),很多连锁品牌最西、最南的分店都在这里,这次的主要目标就是打卡日本全境最西且最南的麦当劳。

石垣岛的公共交通同样不发达,很多景点要开车才能到,但这次石垣只是个中转,我在这里活动的时间并不多,所以都靠走路。甚至 M 记离酒店 2.6km 也是走着来回的,想着 city walk 一下,然而这段路并不是主街区,所以并不 city、也没什么特别景色,只是一路上看到了全日本最南的全家便利店(石垣的便利店都是全家,最西那家没去到)、最西南的 Mos Burger、最西南的 Coco 壹番屋、最南的书店(可能还有一些我没留意到)。

说回全日本最西且最南的 M 记,其实很平平无奇,并没有像全家和 Coco 在门口大字标榜这是全国最南店,也没有自助点餐机、只能人工点餐,Google Maps 上很多人吐槽这家店点餐速度慢(还有四五十分钟的,这……还吃什么快餐啊……),我是下午 5 点多来的,人不多、不用排队,愉快地吃了一份日本才有的 Samurai Mac 汉堡套餐。

2 号傍晚从波照间岛回来后,在码头北边一片应该是主街区的地方吃了晚餐和逛街。来都来了,就想尝试下著名的石垣牛,然而元旦前后很多店不营业,所以随机走进了一家不用排队的烧肉店。这家店很多肉可以点半份、对独自用餐者很好,然而!菜单上最吸引我的「幻タン(幻之牛舌)」没有半份、一份要 3800 日元!作为牛舌爱好者只能忍痛斥巨资点了,吃完之后还想再来一份但是没钱了。

离岛码头旁边的 Pokémon 井盖,这是日本最西且最南的 PM 井盖
石垣 M 记是一家得来速
幻之牛舌!

一些可能有用的贴士

  • 以前香港、台湾有直飞石垣的国际航班,但疫情期间停了、至今尚未恢复,石垣机场目前只有国内线,从中国出发的话,在冲绳那霸转机比较方便。
  • 那霸机场从国际线到国内线不能在候机厅里直接中转,要先入境日本、提取完行李出来,再走到国内线区域重新值机和登机,要给入境和提取行李预留一定的时间。
  • 石垣的城区集中在岛上最南的一小块,离岛码头也在这里,酒店订在码头附近比较方便;机场与离岛码头的直达巴士 500 日元,可以直接刷信用卡。
  • 石垣岛很大,海滩和其他自然景观都在北边一片,如果要在岛上游玩最好是租车或包车。

波照间岛,日本最南端

0102(四)

波照间岛是日本最南端的有人岛(实际最南的极点是一般人无法到达的冲之鸟礁),目前只能从石垣坐渡轮去。我是一天来回,只有早上 8:00 去、下午 4:20 返这一个选择(当然在波照间过夜也可以),航程大概 80 分钟,去程比较正常,回程大风大浪、多花了 10 分钟,还把我晃晕船了……

波照间岛不算大,码头附近可以租自行车环岛,我没打算环岛、把想去的几处连了一下,觉得能走得过来,于是开启了暴走 30000 步的一天,去了西滨海滩、最南端邮局、最南端之碑、最南端公厕、最南端机场这些地方。(顺便一说,「ニシ浜ビーチ」一般译为「西滨海滩」,但「ニシ」在琉球语是北的意思,应该是「北滨海滩」才对,但既然官网都写「西滨」就西吧。)

整个岛其实挺「村」的,人们聚居的地方称为「集落」(聚落),就算在集落里,因为房子低矮和植物茂盛,也显得房子零落、人烟稀少(也可能是元旦前后的缘故)。而在集落之外则是大片大片的蔗田,当天天气不好、中途下起了雨,走在路上甚至一个小时都不见一个人;而道路两侧的蔗长得比人高,倒也不是走着累或者担心野生动物,只是一路上风景比较单一仿佛拉长了时间(所以我应该租自行车?)。

走到最南端的时候,另一个游客正在骑车离开,之后在这待了二十分钟竟然没有别的游客到来,明明在西滨海滩、在路上和吃午饭时还看到一些其他游客的,虽然不多。说到吃午饭,在 Google Maps 上学到一个词「午餐难民」——在这些小岛上,餐馆都在集落,营业时间特别短(元旦前后很多餐馆会休息或缩短营业时间,这些信息地图无法及时更新),所以一旦没在合适的时间找到合适的餐馆,就会错过吃午餐的机会。那天我比较幸运,趁着没离开集落,找到一家确定会营业的餐馆等着它 11 点半开始营业,吃上了八重山荞麦面。

西滨海滩,如果是晴天这海会有多美
一路上见到最多的就是乌鸦了
从最南端看出去
最南端公厕
最南端机场

一些可能有用的贴士

  • 波照间岛有机场,但现在没有定期航班,只能从石垣坐渡轮。
  • 渡轮的时刻表和运行状况可能会变化,可以上安荣观光官网查询,订票也可以在官网操作(注册时需要填电话,填国外手机号也行)。
  • 波照间岛这些小岛上,商店和餐馆不多、营业时间也不长,可以提前在竹富町观光官网上查好,官网上也有一些实用的观光路线建议和其他信息。(竹富町是石垣岛附近的其他岛屿所属的町,观光吉祥物是一只名为「ピカリャ~」的西表山猫。)
  • 「最南端之证」可以在波照间岛码头买到,500 日元,最南端附近很荒芜没有商店。

与那国岛,日本最西端

0103(五)– 0104(六)

与那国岛是日本最西端,并且最西边离岸不远的石头「トゥイシ(Tuishi)」就是真·最西端的极点,离台湾只有 111km;在我国标准地图上看,与那国岛几乎贴在了「十段线」台湾东边的那一段上(可以拉回最前看地图)。

然而这么近却又那么远,现在来与那国岛只有三种方式:从石垣坐渡轮(四小时),从石垣坐飞机(半小时),从那霸坐飞机(一个半小时)。我是 3 号早上从石垣飞过来,在与那国住一晚,订了西边久部良的旅馆,下机后旅馆有接机、不用十分钟就到,老板大叔给我介绍完旅馆的各种设施之后,我在这租了电动助力自行车,11 点开始了半天的骑行之旅。

与那国岛的大小是波照间岛的两倍多一些,有久部良、祖纳、比川三个集落,有一条半环岛的免费公交(班次很少且时间刁钻),我寻思我也不赶时间、累了就歇一下,电动自行车应该是 ok 的。

然而我 rp 不好,当天除了阴天且偶而有雨以外,风——非——常——巨——大——。风大得非常具象,有声,有形,甚至这风声本身也有形:海边、路边的低矮植物,都被风吹得齐齐整整地伏向一边;空中按照风的路径飘着的水珠,分不清是雨还是被风刮起的海水;风吹来时,树木的沙沙声一层一层、从远到近,半天下来我都可以听声辨风了。所以这风给骑车带来了巨大阻力(当然顺风也是有)。

由于天气不佳,自然没法在最西端眺望到台湾,当然,一年中能看见台湾的极好天气屈指可数,我这 rp 本就不指望。同样也是天气原因,放弃了好些原计划的景点,比如六叠海滩、ティンダバナ(Tindabana)等。

在飞机上看最西端「西崎」
最西端海滩
海的那边是台湾
眼前就是真·日本最西端了
最西端公厕
悬崖下的海水呈现很神奇的蓝色
上面那处就是「ティンダバナ(Tindabana)」,天气不好而且看起来有点高,就没上去
在祖纳的「PANESS」咖啡馆 + 面包店吃了汉堡午餐(其实已经是下午)
这家店装潢很漂亮,窗边的摆设很可爱
最西端机场

来与那国岛的另一大缘由,是《Dr.コトー診療所(五岛医生诊疗所)》这部日剧。原作漫画虚构了一个远离日本本土的离岛「志木那岛」,剧集则把这个设定套到与那国岛,在岛上取景、搭建专门的拍摄地,后者就是现在开放参观的、在比川海滩边上的「诊疗所」。或许这部剧在中国没有太出名,但它的主题曲——中岛美雪阿姨的〈銀の龍の背に乗って〉——应该很多人都听过,当然,我也是决定来旅行后,才在十二月一口气补完 2003 第一部、2004 特别篇、2006 第二部、2022 剧场版。这部剧在日本影响非常大,第一部播出后就成了与那国岛的一张旅游名片、吸引大家来这里圣地巡礼,2022 剧场版上映时天皇一家都去观影,岛上很多处都贴有海报。

在诊疗所见到的游客,比在最西端见到的还多(虽然也不到十个人),身临剧中场景、看着这些熟悉的物件和摆设,有种很奇妙的感觉。在这里遇到一对很热心的母女,她们见我一个人来,问我要不要帮我拍照,于是我也主动问要不要帮她们拍合照。另外五岛医生每天骑着自行车到岛上各处出诊,标志性的骑车场景是在南牧场那段沿海公路拍的,于是我也骑了那段路,虽然天气不行,但景色还是非常震撼,还遇见一些在散步的与那国岛特有的与那国马(以及它们的屎)。

注:这是剧组专门搭建的,并不是真的诊疗所,现实中的与那国岛诊疗所在祖纳集落
很有代入感的门票(现在都先进到用自助售票机了)
五岛医生的自行车
一个微缩模型,海滩上是五岛医生和彩佳吗?
屋内的陈设很有年代感
从诊疗所看海滩
南牧场的沿海公路,悠闲散步的马
五岛医生标志性的骑车场景(当然剧照和海报上清掉了马屎),骑到这里看到大海真的很惊喜

一些可能有用的贴士

  • 与那国机场只有日航旗下 RAC(Ryukyu Air Commuter)的航班,在日航官网预订;从石垣到与那国也可以日归,机场有租车和租自行车的服务,需要预约。
  • 与那国观光官网可以查到很多实用信息,包括观光地图、餐馆、住宿等,更新得比 Google Maps 及时。
  • 岛上住宿基本没上线 Booking / Agoda,只能通过各自官网的渠道预订(预订方式都比较原始,比如先填写个表格,等对方邮件回复是否有空房),有的甚至需要电话预订。
  • 岛上大部分居酒屋也需要预约,预约方式只有电话(对外国人就挺不友好……)。
  • 「最西端之证」可以在与那国机场买到,500 日元,最西端附近没有商店。

冲绳

0104(六)– 0105(日)

4 号早上旅馆老板送我去机场,从与那国飞回石垣、再飞回冲绳那霸(与那国到冲绳有直飞,但班次不多而且时间晚一些)。回到冲绳的一大感受是:冲绳真是大城市啊,有轻轨,会堵车,还有很多中国游客。

这次还是住在国际通附近,下午千里迢迢去了 Pokémon Center,领到了黑色烈空坐活动的贴纸(要在朱紫游戏中抓到黑烈并给店员看),结账的店员看到我的护照,说他妈妈也是中国人、是昆明人,然后问我在中国也可以用 Switch 玩 PM 游戏吗,然而我的日语没法表达「中国大陆有国行 Switch 但是锁区、朱紫也没有正式发行,所以我们一般买日版或港版机器来玩」这么复杂的内容,只能说「是的我们可以在 Switch 上玩朱紫」糊弄过去。

晚上在酒店附近逛了街,9 点多去樱坂剧场看《中岛美雪演唱会「歌会 Vol.1」》,这是美雪阿姨 2024 演唱会五月东京两场的官录,〈銀龍〉〈地上の星〉〈心音〉这几首真是太喜欢了,隔着银幕都想给美雪阿姨鼓掌。看完电影已经 11 点半,回酒店经过国际通时,还很是热闹,不禁再次感叹果然是大城市啊。

5 号回程,还是飞回香港然后坐船回深圳。吸取了前一次的教训,这次提前了很多到那霸机场,吃了个丰盛的午餐,早早办完值机,过安检前逛商店买了东西。然而人算不如天算,国际线的安检队伍非常长,排了一个多小时。

用上了 Pokémon Okica
波上宫有个新年集市(?),人超多还要排队所以没进去
在波上宫下面的海滩看日落
冲绳 PC 的新年装饰(或是圣诞装饰?)也太可爱
黑烈太有排面了
看美雪阿姨的演唱会电影,还有年历特典

我一直很喜欢东京这样的超大城市,公共交通发达,文化资源丰富。而去年十月第一次到过冲绳之后,觉得虽然不像东京那样便利,但整体氛围却对我有着莫名的吸引,于是打算去冲绳下面的更加不便利的地方、去到日本的两个端点。

实事求是地说,最南端的波照间岛、最西端的与那国岛,是有着很美的自然风光(如果天气好应该更好看),但也不是什么独此一份、不看后悔的景色,更好看且更容易去到的地方比比皆是,是否要为了「最南端」「最西端」而专程到这里,就要看每个人的衡量。我是大城市爱好者,以往要去一些交通不便的小城镇(特别是国外)会不安です,而这次在这几个离岛上却觉得挺自在,或许是我对「琉球」的滤镜太厚,又或许是这里的景观是我熟悉的,所以就算是很「村」的这些岛,作为游客 country walk 一下还是觉得不错的,甚至有再来的打算(希望下次天气好些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