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月出差去了一趟北京。对我来说,与其说是「去」,其实更像是「回」,这是 2019 年四月搬离北京后第一次回去,算起来也有快两年半了。

众所周知我是个北京吹,我也毫不掩饰地无数次表示,在中国大陆的城市里我最喜欢北京——因为北京(在文化氛围上)非常包容,在我眼中远比其他几个一线城市都包容,这里容得下形形色色的一切。我出生成长于十八线城市湛江,对小城镇那种不包容、觉得跟大众不一样就是异端的风气可谓 ptsd 了。

曾经在北京待了六年,这六年估计是至今我的人生中最舒服的日子。从北京搬到深圳后,想回去一趟并不困难、路费也不算贵,只是一直没有契机。原本打算在北京环球影城开业后、回北京玩一趟,没想到被北京书展出差这个事情捷足先登了,还恰好完美错过环球影城,在它正式开园之前就走了。


这次出差在北京待了一周左右,从九月 12 日到 19 日。这段时间并非北京最美的日子,如果可以选,我大概会在秋高气爽的时候来,然而这次是出差。

这一周北京的天气的确不算好,好几天都在下雨,可以称得上大晴天的只有一天。也听闻过北京这两年雨水变得多了,这几天走在北京的街上,也觉得空气湿度不对劲、在向南方靠拢,北京再这样下去会失去我的爱的。不过呢,在其他方面,北京依然是我熟悉的那个北京,或许有一些小小的改变,但更多还是老样子,毕竟只是两年半的时间。

令人怀念的北京蓝

出差这一周,除了每天与同事去顺义新国展、或是拜访作者这些工作内容外,我给自己增加了很多额外行程,「怀念」一下过往的生活。

12 日下午到达北京后,晚上就约了以前住望京时的室友 Ryan 在望京吃饭。从亮马桥坐公交去望京凯德 mall(至于为什么是亮马桥后面会说),坐的是以前非常熟悉的公交,经过的也是以前非常熟悉的道路,在刚搬到望京住过的那个小区门口的公交站下了车,有种物是人非的惆怅感涌起——我不再是这里的「居民」了。

在北京待的六年时间里,其中有四年是住在望京、工作也在望京。北京这么一个巨型的城市,自然是分了一片片区域,望京在其中像是相对更独立的一片,特别是几年前地铁 14、15 号线还没贯通时(是的,地铁真正进到望京内还不足十年),望京似孤岛一样,但能够自给自足。我是一个很宅的人,既然居住和工作都在望京,那活动范围也大致就是望京了,这里有大商场、有影院、有韩国美食,边上有宜家家居,去别的城市或出国的话离首都机场也不远(当年还没启用大兴机场),对我来说是一切都非常便利的地方。

与 Ryan 吃完韩式烤肉后(来望京必吃!),开启了夜游望京模式:路过了以前经常去的 7-11 便利店;去了望京地标之望京 soho,依然是灯火明亮非常好看,我大概是最早在 soho 里上过班的一批人,当年楼里空空荡荡,楼下商铺也寥寥无几;又沿着 soho 对面的路走到了望京东和前司楼下,这段路以前走过很多遍;在我离开北京时,望京东地铁站出口的罗森便利店还没开、地面上的十字路口还在封路修整,如今也都开了。Ryan 还住在我们以前一起租的房子,只是其余两个房间的租客换了几波;问起小区围墙栏杆上的、为了方便出入被人强行扒开的那个洞口,Ryan 说疫情以来就被严格封起来了。

以前每天都走过的望京地铁站
望京 soho

另外也约了在北京的 Seki、Vera 吃四季民福烤鸭,虽然北京老是被黑没有美食,但我觉得北京烤鸭就很好吃(粤奸精北就是我本人);还约了前同事 Freda 吃了个饭,一边吃一边交流焦虑的事情,然后一起焦虑。

挑了个空闲的晚上去大屯路东的金泉港影院看了 Pokémon 最新在国内上映的剧场版《ココ(可可)》。金泉港还是老样子,不知是什么奇葩规划,偌大的地方除了影院外就是一片荒凉,以前常来这里是因为 imax 不错且相对便宜、以及离望京近。

说到电影,这段时间刚好北京电影节开幕,只是我的行程限制太大,没凑上这个热闹,在网上看到其他人紧张地抢票,我也好想加入啊。回想起前几年的北京电影节,每次都砸了若干时间精力金钱进去,看一些平常很难在大荧幕上看到的电影,甚至是请假翘班去看,这大概是我为数不多的走出望京、满京城跑的时节。


这次在北京感受到的最大变化,是北京地铁。

似乎是在 2020 年初,北京地铁逐渐更换了新的导视系统,新的系统大范围用了色条来指示线路;在等车时发现竟然有列车时刻表这东西,精确到了每小时的哪分钟会来车,仿佛身处日本轨道交通。更大的惊喜来自 1 号线:现在 1 号线与八通线在线路上合起来了,直达环球影城,以前就一直想不通为什么 1 号线跟八通线要分开;1 号线车内用上了电子显示屏,还有清晰明了的动画指示下一站,这条中国(含港台)最老的地铁线路,融入了很多新鲜气息。

不过,离开北京两年多了,14 号线的高家园站依然是「暂缓开通」(据说今年年底会跟 12 号线一起开)。

正在从永安里开往建国门,显示屏上两站之间的箭头在快速运动着,建国门的圈圈也在转

呐众所周知,新开的大兴机场非——常——遥——远,我觉得以后到北京我都会首选首都机场、没什么机会到大兴,所以决定这次从大兴机场飞走,付出的代价则是早晨 5 点多爬起来从东直门出发。当时订酒店选东直门是考虑到去首都机场方便,所以我为了看一眼大兴机场而舍近求远的行为,显得非常傻(同事当然还是从首都机场走)。

大兴机场很美,印象深刻的是像苹果耳机一样的天窗。作为机场当然还是要方便,大兴机场的星形发散式设计特别好,感觉去哪个登机口都不算太远(相比之下深圳机场有些登机口远得人神共愤)。只是不知道是不是 M 记没跟大兴机场搞好关系,候机区域内竟然一家都没有。

很喜欢这个结构
在雨中离开北京

回到前文提到的亮马桥(可能大部分人都忘了它)。

这次到北京有个顺便的任务——提取住房公积金。北京公积金是封存半年就可以提取,现在的提取手续还很简单,在网上申请后、打印表格、再到指定网点弄一下就可以。我去了离酒店不远的、在亮马桥的招行网点,但它周末不办理公积金业务、所以第一次跑空了,只好第二天又来了一趟,整个过程非常快速,并且到账也非常快速。

在北京工作六年的公积金,说不上多,但也是一笔钱。提取出来之后,感觉我与北京的关联又被切断了一些,北京更加远我而去、成了一个我更难「回去」的城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