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上一篇日志里提到的春节杂感,之前写好了一大半,想接着往下写却不知道怎么接,就这么草草结尾发出来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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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春节应该是人生中所经历过的最热的一个春节了,尤其是在湛江这个大陆最南端的城市。而除了「最热」以外,这个春节对我来说也创下了其他一些记录,例如毕业后第一个春节,最长途跋涉春节,最堵车春节,当然,还有最没有年味春节。

这次春节的行程大概是这样的:1月26号傍晚的飞机(吐槽一下不但延误一小时,飞机餐的分量还特别少),晚上回到深圳的姑姑家;27号罗湖南山来回跑,一天内弄好了户口的一些事情;27号晚上所有小组与小蜜蜂小组的联合 home party,打火锅、看电影,通了个宵;28号姑丈开车回湛江;1月29到2月4号奔跑于各种同学聚会与家庭聚会;2月5号堵车上深圳,6号凌晨才到达,睡了三个多小时,马不停蹄高铁上北京,又遇上雪天,降速、停车,晚点3小时44分钟,7号凌晨终于到达。

毕竟已经没有寒假了,春节假期只有短短几天,但总算能排出时间,把想见的人都见了至少一面,和熟悉的人聚在一起总是美好的时光(艾玛好矫情啊)。不同的人做了不同的选择、走了不同的路——大学以来,每次到假期聚会都会有这种感慨,而这次则是更强烈了,这里的「路」,其实我更愿意用「逼格」这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词汇,以前上学的时候,大家的逼格差不多是在同一层次的,而如今差距则越来越大,我想,我已经能看到以后相距甚远的景况了。

有还在读书的人,大多在香港这个又广东又外国的城市(台湾的 Alex 被默默忽略),但就算是在香港,走的路也不尽相同。更多的人则是在工作了:大学的小伙伴们大都在深圳工作,当然,他们大都是深圳人,而深圳也恰好是个一线城市,如此则免去了一系列麻烦;湛江的小伙伴们一部分选择了在广州工作——省内的一线城市就那么两个,而广州排名更前;也有人毕业后回了湛江工作。

而像我这样北漂的,恐怕只有狮子一个了。在各种亲戚聚会的场合,大家都很诧异为什么我会到北京工作,传统里广东人是不喜欢出省的,语言文化有差异,我也只能笑着说「趁年轻先到外面玩两年」敷衍过去。家人都希望我回省内工作,他们认为深圳对我来说是个好选择,毕竟是大学四年待的地方,同学朋友多,也有家人照应。

这次春节回去,和大家见面聚会很开心,坐在开往北京的高铁上有了一种失落感,下一次回广东或许就是一年之后了。想了一下我为什么要到这么北的北方工作,或许像狮子说的,是比较喜欢一个人到处漂泊?也可能是想逃出一个传统的「家」的环境吧,最近闹得很火的「逼婚」事件,虽然我们家还没到「逼婚」这种地步,但也在各种旁敲侧击了。作为一个不婚主义者,以及一个传统家庭关系的质疑者,大概自由和孤独才是我向往的东西吧,其实在北京也没有很孤独,至少还有各路基友。

既然大部分人都工作了,聚会时也不免会提起每个人的公司和待遇来,单词说很不喜欢这样,我也很不喜欢。谈钱伤感情(嘛,谈感情也伤钱),本来都是平等的同学关系,一说起钱来似乎就要按待遇来排列个高低。也有同学开始严肃认真地考虑将来的事情,比如家庭。大家都一步一步地走向「大人」的那个世界,这也是长辈为我们铺设好的、希望我们走的一条路,也就是长辈们口中的「大家都这样」的传统世界。我无法想象自己步入那样的一个世界。

其实,传统也在逐渐崩溃。以前过春节,总会非常隆重,打扫清洁、购置年货、登门拜访亲戚等等,而现在都已经从简,自然更没有年味了。有人说,是因为我们长大了,才越来越觉得过年没有年味,但我觉得,这是整个社会在变化着,人们生活习惯的改变,导致的传统的崩溃,例如以前要拜访的亲戚,许多已经随儿女搬到了其他城市,甚至出国了。好吧,觉得这个话题往下写会变成一篇论文。

我希望,传统的崩溃来得更猛烈一些。